【靖苏靖无差】天降少帅的二三事 04

梅岭掉落中的少帅穿到15年后。

苏靖无差,殊琰无差,都是清水

粗长的更新,我期待已久的修罗场啦啦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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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朝时萧景琰一直心不在焉,差点没接住梁帝的话,心思全飞到靖王府去了。下朝后回东宫换了身不打眼的衣裳,让战英亲驾马车从侧门直奔王府。

到了王府西墙,战英轻身跃入。不多时,又带着林殊翻墙出来。

林殊钻进车里,把萧景琰往旁边挤了挤,调笑道,“这架势,跟偷情似的。”

太子殿下不负众望红了耳根,接着一肘子捅得林殊嗷嗷叫唤。战英表示自己专心赶车什么都没听到。

马车行至城郊驿馆,那里已备好两匹良驹。二人下车告别战英,一人跃上一骑,往西山奔去。

萧景琰特意让裁缝连夜赶制出林殊少时常穿的白衫,此时三尺之外策马奔腾的少年意气风发,正是无数次冲进他梦中的模样。

今日天高气爽,胯下骏马蹬地有力,一时耳边只剩风声和马蹄踏草的哒哒声,萧景琰只觉天地辽阔,心中畅快的紧。

鲜有人知晓西山背向金陵城的一侧开满了桂花,而漫山嫩黄中还隐隐绰绰掩着一个村子,萧景琰和林殊也是在追赶惊马时无意闯入的。村子名为桂下,入秋后家家户户都存着几坛桂花酿,古法酿造的稠酒绵甜甘香,饶是向来不喜甜的林殊也愿意多喝几杯。萧景琰更是爱极,却从不外带回府,每每只念叨着下次再来。次数多了,这里也就成了他和林殊心照不宣的老地方。

村中最大的桂树下有一方石桌,二人买了酒向来是到这里一人一坛,边饮边聊,兴起舞剑,直到星斗满天才微醺着回城,自然也免不了双双跪下挨一顿唠叨。

赤焰一战后,桂下村和林殊一起被萧景琰埋进了梅岭之下,从此戒了甜酒,只饮军中烈酒,从喉咙一直烧进胃里,却是七八坛下去也难醉。

所幸纵使金陵城中风云变幻,桂下村依旧是十几年前的旧貌,敲开封泥散出的清甜酒香唤起少年时代的记忆。他未饮先醉,朦着一双眼去看林殊,恍惚间年月倏忽而过,对面的少年还是一饮而尽的毛躁喝法,而自己依旧是那个有兄长竹马相伴的无忧小王爷。

林殊清亮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惊醒,“抱着酒坛子你发什么呆呢!”

“……没事,只是在想很久不喝了,这酒香倒是从没变过。”萧景琰突然很想敬一杯酒,又觉得未免矫情,便端起酒坛喝上一大口,只觉香气甜腻凶猛,直直熏红了眼圈。拭去下颚的酒渍,他从怀中掏出一方锦盒:“小殊,我给你看样东西。”

林殊接过来:“这是什么?看你一脸神神——嗬!还真有这么大的!”

锦盒中正是十五年前出征东海时,林殊让他寻的鸽子蛋大小的东珠。

还未游历河山的少将军新奇的把玩着珍珠,眼睛亮晶晶的,流动着少年人独有的熠熠神采。

——就是这样了。萧景琰想,曾经幻想过的千千万万种小殊拿到珍珠后的反应,就是这样了。遂笑道,“没想到,有朝一日我还能把它交给你。”

林殊笑看他一眼,正要答话,突然一道蓝影掠风袭来,二人一惊,立刻拔剑在手。却见那人影直扑进桂树中,萧景琰无奈的发现竟然是飞流。

“飞流?飞流,你快下来!抱歉,在下管教不严,打扰了两位公子……”

“苏先生!”

从拐角走出来的人,正是梅长苏。见到是萧景琰他也一惊,赶忙行礼:“苏某见过太子殿下,林少帅。听黎纲说这村子桂花极好,便带飞流来玩,没想到他一看到这棵最大的桂树就跑走了,打扰两位的雅兴,我这就唤他回去。”语罢便抬头朝树上喊道,“飞流,飞流!快下来,苏哥哥带你去别的地方赏花。”

树上人影动了动,一把抱住树干:“好看!不走!”

“飞流你再不下来,我就不给你买甜瓜了!”

“我要!不走!”

林殊笑出了声,梅长苏有点尴尬,“飞流这孩子,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……”

萧景琰知道梅长苏平时最疼飞流,再重的话也说不出来了,他朝树上看了看,笑道,“看来飞流的确是喜欢这桂树,君子不夺人所爱,就让他玩吧。苏先生既然来了,也一起品鉴几杯可好?”

梅长苏没推辞,从善如流叫黎纲添上一个酒杯:“多谢殿下,只是苏某不能同两位一般痛饮,只能用杯小酌了。”

林殊落座后,还频频向树上望,有些跃跃欲试,“苏先生,你家孩子功夫真不错,有机会定要与他过上几招。”

“那林少帅可要手下留情咯,飞流年纪……”梅长苏像是喉咙突然被扼住,声音戛然而止,紧接着爆发出一连串的咳嗽,他捂着胸口,身体深深拗下去,几乎快把内脏咳出来。

萧景琰和林殊一时都慌了,赶忙扶着梅长苏坐下,轻抚着背部帮他顺气,“先生?你这是怎么了?”又招呼飞流,“飞流!你家先生发病了!带药了吗?”

树上动了几下,但飞流终究没有下来,只是焦急的迭声叫着“苏哥哥!”

梅长苏在咳嗽的间隙挤出几个字,“咳咳……咳……只是吸了凉气,不碍事……”

好在咳嗽渐止,梅长苏缓了气,又呷了半口酒,这才指着林殊手中的珍珠道,“这般大小的珍珠,实属难得,苏某也是第一次见。”

林殊也才想起来,刚才一片纷乱中,珍珠竟一直被他紧攥着,珠面都沾上了掌心中的汗水。在衣服上胡乱擦了擦,递给梅长苏,“我曾听说东海盛产珍珠,当初景琰在东海练兵,出发前我托他带回一个玩。没想到还真被他找到鸽子蛋这么大的了。”说到最后,他嘚瑟的朝萧景琰挑眉毛,那人也只是傻咧咧的笑。

梅长苏嘴角的笑一直没散,脸色越来越白,眼圈却一点点红起来。

还是林殊先发现异样,他探过头来,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关切之情,“先生,你这是又怎么了?”

“恩?怎么了?”萧景琰愣了一下,紧跟着也凑过来看梅长苏。

梅长苏垂下眼帘,强忍下心中的涩意,带着几分怅然开口道,“殿下与少帅之间的情谊让苏某想起一位旧友,可惜,不是世间所有两小无猜志趣相投的朋友,都有失而复得的机会。”——相见不识才是真。

二人只当是触到了梅长苏的一段悲伤过去,萧景琰忍不住感叹,“先生常说,没有什么是无法舍弃的,布局者当以目的至上。不曾想到,一向云淡风轻的先生,也会有这般柔软的往事。”

“赤子之心之所以可贵,是因为世间有太多事会引人堕落,变得坚硬麻木。然而在最开始的时候,心还不够坚硬,就会被刻下痕迹。”

林殊抢过话头,“先生此言差矣,我相信拥有赤子之心的人,心中自有不灭火焰。就像这珍珠,被包裹在丑陋的贝壳中,却时时都渴望散发光芒。无论表面变成什么样子,一旦有契机,他的热血都会再次沸腾。”

梅长苏沉默半响,笑了笑,对上林殊小兽般横冲直撞的视线,“曾听群主说起,林少帅是金陵城最明亮的少年,果然毫无阴霾。苏某在阴诡地狱中呆久了,见惯太多阴暗之事,总是以最坏的念头去揣度他人,是我太悲观了。”

林殊感到一种奇异的违和感,苏先生话语中虽自贬为阴暗之人,但目光灼灼,像烧红的铁矛直刺过来,在他心中撩起一团火。

他几乎忍不住要结束这灼烧般的对视,但又不甘心就此认输,于是更用力的瞪回去,扬高了声调:“先生不必自贬,愿为赤焰军翻案的勇士,怎会没有一腔热血!”

这场无声的对决,是梅长苏先错开了目光,恢复到温润的儒士样子,“若真如少帅所言,苏某只愿热血燃烧的久一点,此生得见安平盛世。”

半晌没出声的萧景琰突然开口,语气中带着点莫名的酸味,“我只想着小殊会与先生投缘,却未料到只是短短几面后,小殊了解先生已比我更甚一层了。”

林殊笑着用肩膀去撞他,“我与先生虽投机,但知道我从小到大所有糗事的只有你啊!”

不,其实我也知道。梅长苏默默吐了个槽。

那边二人言语间你来我往已斗上二三回合,太子殿下果不其然败下阵来,气哼哼的端起酒坛:“我不跟你说了!我从来说不过你!”

梅长苏想起自己来此的另一个目的,“往后的日子,少帅就住在靖王府中了?”

“是啊,靖王府现在就剩下几个老仆,空着也是空着,小殊住在里面也免去遇见熟人的麻烦。”

林殊乐的直拍手,“说的我好像被景琰金屋藏娇了,哈哈哈哈!”

“只是殿下现居东宫,频繁出入靖王府,总会令人生疑。”萧景琰听到这话立刻吊起了眉毛等着梅长苏的下半句,谋士不紧不慢啜口酒,接着说道,“殿下以后想见少帅时,可以来苏宅,走密道通入靖王府。”

萧景琰有点犹豫,“会不会叨扰先生?”

“无妨,殿下和少帅得以重遇乃是奇迹,苏某甘愿当这座小小的鹊桥。”梅长苏轻飘飘的甩下一句话,直惊得对面二人面颊红透如煮熟的虾子。

片刻安静之后,二人同时发声:

“先生慧眼如炬!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

“先、先生莫要乱说,我和小殊那是……”

耿直的林殊不打自招,萧景琰只能咽下后半句解释,郁闷的埋进酒坛里又闷了一口。

梅长苏惨淡一笑,心中五味纷杂,怎么咂摸都不是滋味,只想把面前这两只虾煮熟了蘸上酱油一口吃掉。

日渐西斜,他的身子不能长时间呆在湿冷的山林间,更何况与这二人在一起,神思不稳,心绪郁结,回去不免要被晏大夫扎上几针。随意又聊了半个时辰,梅长苏便先行告辞离去。

树上的飞流此时异常乖巧,不等梅长苏招呼便飞身下来扶住他,两人走远后还能听见心智未全的少年嘟嘟囔囔着什么“桂树”“甜瓜”。

梅长苏回府后就让人重新启封密道,没想到重启之后,苏宅第一位迎来的不是太子,而是林殊。

林家少帅站在书柜后笑出一口小白牙,“我呆在府里太闷,就来打扰先生啦!”


TBC.


补全:

萧景琰不知道的第54264件事

梅长苏:飞流,一会儿进村后,你就直接飞上最大的那棵桂树,我不让你下来,无论我说什么,或者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下来。

飞流:不要!礼物!

梅长苏:这次必须听我的话,飞流乖乖的,回去后给你四个甜瓜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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